第105章 包大人审案

目秀少年手捧着官印，这种随从通常是大官豢养小相公。李国楼被身边人顶了好几下，都是要他好生看看包一同小相公是长成什么样。

    李国楼和旁边人一样，好奇中带着认可，男人能够长成这样俊秀，不做小相公就浪费了。

    审案开始，除了讼师宋世雄，原告方、被告方分左右跪地，陈村人站后面，他们中有村正、族长以及来看热闹人，一共放进二百多人，一般都是花银子，才能进入公堂看审案，这也是看门衙役一项收入，已经成为衙门潜规则。上面长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只当不知道这种事。

    官府审案就像一出戏，有许多人想看真实案件审理，每一个环节都能看见花银子影子。衙役之间做手势连呆衙门里捕、高官都不知什么意思，只有搭天地线邬得福知道其中含义。

    包一同一拍惊堂木，威严道：“肃静！”

    全场变得鸦雀无声，官仪显现让人不寒而栗，这就是传说中审案，谁敢大声喧哗，先来上二十板子，让你血肉横飞。

    包一同微微一点头，大嗓门衙役叫道：“带原告陈罗氏。”

    陈罗氏从后面被人领到前面原告石上跪下，娇声道：“贱妾就是原告陈罗氏，请包大人验明正身。”

    这是开庭审案规矩，若是原告是假，审案不是变成天大笑话。有几名陈庄村民上来指证，原告是陈罗氏本人，被告是陈中河本人，没有假货，案件继续开审。

    接下来轮到讼师宋世雄出面，向公堂上长官执拳行礼，展开诉状：“今原告陈罗氏委托管家陈亚学，状告逆子陈中河，为子不孝，做人不仁，处事不义，好逸恶劳，劣性不改，教顽不化，劣迹斑斑，不配做陈氏一族人。有十八大罪，三十小罪，现有讼师宋世雄来给大人朗读······”

    好嘛一个少年所犯罪，从宋世雄嘴里说了半个小时，说得唾沫横飞，抑扬顿挫。听人都觉得好笑，也觉得悲哀，好多就是小孩子胡闹，也被冠以不仁不义，再加上陈中河对母亲陈罗氏言语不尊，就是坐实不孝大罪了。

    此时教义是君要死不臣得不死，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，这就是孝道好解读，子女是不能违背父母意愿。从法理上来讲原告陈罗氏只要说事情属实，就占了天理，任凭谁也扳不倒宋世雄讼词。

    官老爷铁屁股就是这样修炼成，官仪不是常人做得到，半个多小时坐公堂之上包一同一动不动，一个姿势手撑着下巴，手肘支案几上，嘴里发出“嗯！啊！”告诉场所有人，他没有睡觉，一直听着。

    李国楼等一班官员，进入刑部也修炼过，半个小时依然挺直不动，威严中带着煞气，龙马精神，站如一棵松，人中翘楚才能为官。

    宋世雄念完讼词，长舒一口气，等待长官问话。

    邬得福扬声道：“宋讼师把状子呈上来。”

    状子是折叠式样，包一同慢慢展开状子，低头看着状子，看得仔细不发一言。

    大堂里鸦雀无声，连呼吸声音也能听见。压抑气氛，让跪地上被告陈中河，两只膝盖移来移去，多动习惯让陈中河浑身难受，他一辈子也没有跪过这么长时间。

    包一同没有找到诉状里有什么漏洞，摆出官威道：“被告陈中河，原告陈亚学状告可否属实，你还有什么话说？”

    正发育期陈中河瓮声瓮气道：“大人明鉴，陈亚学只是我家奴才，怎么可以做原告呢。我一百个不服！”

    邬得福喝道：“被告陈中河，你要搞明白被告是你母亲，因为是女缘故，所以让陈亚学作为原告，你不服也得服。再不服就掌嘴十下，让你长记性。”

    陈中河恼怒道：“大人，我没钱请讼师，我要我爹留下房产土地，我才是姓陈人。”因为他还不是成年人，没有继承权，现陈家一切都不属于他，所以陈中河堂上第一件事就是要家里祖产。

    包一同嗤之以鼻，冷笑道：“像你这种败家子，还有脸姓陈吗？家族里人都不要你了。现本官问你，原告说事情，可否属实，你要如实答来。”

    陈中河看向陈罗氏，道：“她是我娘，我向她发发脾气，也属正常，过后我不是陪礼道歉了吗？母子不应有隔夜仇，其他事情我承认做过，不孝我一概不认。”

    公堂后面人群已有人叫“不要脸小崽子！把小崽子赶出陈庄！小崽子不配姓陈！”陈庄人都痛骂陈中河，说他丢陈庄脸，没有一个村民替陈中河说好话。

    李国楼瞧着这一幕，却觉得怪异，一名少年又没有杀人放火，连调戏小姑娘事也没做过，全村人为什么这样恨这个少年。来到这里陈庄人真能代表陈庄民意吗？到底是谁收买这些村民，李国楼看向文弱模样陈罗氏，外表楚楚可怜陈罗氏，内心到底想些什么？坐高堂之上包大人到底会怎么判案呢？李国楼期待双方擦出火花，想要探究一番包大人内心世界。